在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途中,發生了很多值得流傳和記錄的事跡,但大多淹沒在浩瀚的歷史塵埃中。為了讓現在的印刷人能夠深刻感受到當時的情景,我們推出“親歷者說”欄目,通過一個個歷史事件的親歷者的所言所語,去感受、了解當時的最真實的歷史面貌。下面,讓第九站——草地站的親歷者為我們揭開歷史的塵埃。
毛澤東決定與陜北紅軍會師
紅軍先頭部隊在攻占哈達鋪時拿下了郵局,這是很長時間以來他們占領的第一個郵局。他們在那里找到了國民黨的報紙,毛澤東和其他領導都興致勃勃,一口氣讀完了這些報紙。在報紙上證明了他們在早些時候聽到的傳聞:陜北不但有一支共產黨的隊伍和一片蘇維埃根據地,而且毛澤東的朋友,著名的群眾領袖、英勇無畏的紅軍二十六軍軍長劉志丹仍然活著,統帥著他的部隊。二十五軍的徐海東也在那里。這個有關去向的重大問題終于獲得了解決。進入哈達鋪十天之后,毛澤東在榜羅鎮公布了他與陜北紅軍會師的計劃。這時的毛澤東開始越來越強調抗日的路線了。
草地上的天氣一日多變
進入草地后方才曉得,草地上的天氣真是一日多變。早晨濃霧彌漫,天昏地暗。中午,一陣狂風吹走天上的積云,偶爾能見到幾絲從薄薄的云層里鉆出來的陽光。可是,到了午后,天空又烏云密布,氣溫驟降,不一會兒,狂風四起,大雨滂沱。
草地行軍士氣高
草地行軍隊形比較集中,一聽到休息號音,各人就地坐下,歌聲四起,先頭唱著:“起來!不愿做奴隸的人們,把我們的血肉,筑成我們新的長城,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!”后面聞得先頭連隊唱,也一、二、三,唱起來了:“大家萬眾一心,冒著敵人炮火,前進!前進!”有時大家走得很疲勞時,還是你唱我和。休息如不唱歌的話,連長就下口令“刷槍”。如果沒有布的話,各人用自己的衣服來刷,或者下一個口令要戰士們學習“瞄準”,簡直沒煩惱和憂愁。
草地上圍火夜談
楊定華回憶說,過草地時,因拾得了一大捆濕草根,一直燒到天亮,戰士們為了取暖,都紛紛向我這里集中。毛澤東、彭德懷也圍著篝火席地而坐(他們兩人都穿著士兵一樣的衣服,將手提著的包袱墊于地上便坐下了)。繼而成仿吾至,他手拿一幅油布,也墊于地上坐下了。文武雙全,人才濟濟,大家嘈雜了一回,毛澤東即開始講他幾年來紅軍作戰的經驗。談吐之間,不但沒有一點傲氣,態度卻異常沉毅。接著毛澤東推薦成仿吾講留學故事,成毫不推辭,講他留學日本、德國的經過,以及怎樣學習創作文學、小說、詩歌等。據說他原來是學機械工程的,后以所學無用,而轉入文藝,而走上了革命道路。楊定華說:“這一晚上我個人亦是感覺最快樂的一夜了。”
紅軍過草地的小插曲
過草地時,師部幾個警衛員不曉得怎么保存下一小塊草鞋上的牛皮,把兩面燒得焦黃焦黃,用小刀刮得干干凈凈,拿來給廖漢生吃,說:“政委,你餓吧?快吃吧!”廖一聽就火了:“我餓,你們就不餓?為什么就該我吃?真是莫名其妙!“你是首長嘛。”警衛員們不服氣地嘟囔道。廖漢生卻狠狠地把他們幾個批了一通,嚇得他們垂著腦殼一聲不吭。最后還是警衛員們吃了這一小塊燒牛皮。
政委功不可沒
廖漢生回憶說,紅六師十八團是一個戰斗力很強的團隊,長征中屢屢擔負重要任務,完成得都相當出色。這與該團歷任政治委員是密不可分的。十八團長征中首任政治委員是余秋里,在則章壩戰斗中為掩護團長失去了左臂;第二任政委楊秀山,在六甲戰斗中負傷;第三任政委董瑞林。在西康為給部隊籌糧犧牲了生命;第四任政委周盛宏在成縣戰斗中率領部隊反沖擊,中彈陣亡。
紅軍互勉戰饑寒
紅軍在草地行軍時,因為饑寒交迫,不少同志的生命危在旦夕,同隊的人看見了雖然非常悲痛,但并不表示悲觀失望,反異口同聲地說:“同志,你已經為獨立、自由、幸福的中國而盡了最后一口氣。”旁邊的人插上一句:“不要緊,你的任務我們來完成。”“我們為中國的獨立、解放流最后一滴血。”
草地水多但多數不能飲用
草地則遍野是茸密的青草,水流則不僅滿坑滿峪,而且滿山遍野,有些地方三、四十里水深及膝,猶如澤國,水呈淤黑色,多數地方的水,絕不能作飲用。有時口干得要命,但見水不能喝,其中有些人不能忍耐喉里干涸之苦,萬一不慎喝了不能喝的水,立刻肚子發脹,甚至漲至死。大部分地區的水,內含毒素極多,不僅喝可以致命,有時腳上被草根刺破了,被毒水一漂,就要紅腫起來,被刺之口縫即潰爛,衛生部的人雖盡力設法醫治,但醫愈者很少,結果竟成殘廢。